除夕夜，那个湖北骑手流泪了 | 科技战疫之前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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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这个年，所有人都过得异常艰难。
在“一罩难求”的窘迫境遇下，互联网企业冲向了一线，集体迎战疫情。
新浪科技推出系列报道策划：科技战“疫”——从个人奉献到技术演进，再到人性伦理等多角度、全方位记录防控疫情的点点滴滴。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却生死攸关的战斗，没有旁观者，只有逆行者。逆行者应被记录，让他们的奉献凝聚成力量，共渡疫情难关！
《科技战“疫”》系列报道：
企业篇、前线篇、后方篇、节后篇、数据篇、探究篇、技术篇、教育篇、前景篇……
文 | 新浪科技 何畅
武汉封城十天了。
这十天里，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确诊患者呈现指数级增长，实时更新的疫情地图上再无空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浅浅的红色，组成了一只被染红的雄鸡，而武汉，是颜色最深的那一块。
绝大多数人闭门在家，但还有一些人依然在尽自己所能保障这座城市的基本运转。在疫情的洪流中，他们与他们身后的互联网平台型公司，共同组成了一座座桥梁。因为他们的付出，医疗物资得到了运送，餐桌饮食保证了供给，医护人员拥有了短暂休息......他们是执着的一线逆行者，这座城市的人，因他们而不再孤单。
我每天都进医院，送两次饭
新浪科技联系上袁刚时是下午一点半，当时他正守在一家菜市场门口。“前几分钟还是关着的，应该是去进蔬菜了，现在刚开门。”他告诉新浪科技，这个时间点，平台上都是买蔬菜和药品的订单。
袁刚是一位饿了么蜂鸟众包骑手，他的活跃配送范围主要集中在武汉江汉路、西园和武胜路这几个商圈。只是，以往人来人往的繁华商业街上，现在仅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店铺营业。类似我家鲜生这样的生活超市，开门不到两小时，蔬菜就被一扫而空。对很多不出门的人而言，穿行于城市中的外卖骑手是他们获取生活物资的重要渠道。“订单主要是主食和帮买单，最多的就是蔬菜。”袁刚说道。
▲袁刚送达的订单 图源：受访者提供
购买蔬菜的订单一般耗时较长，为减轻骑手压力，饿了么基本取消了对骑手配送时长等方面的考核。袁刚透露：“所有的订单超时、买不到取消订单都免处罚，这几天一单补贴3.5元到4元，高的话有6元。”此外，面对疫情，外卖平台均发布应急响应措施，为骑手配备口罩，如有不适立即停工就医，每日定时对配送站点、送餐车辆和配送餐箱进行全面消毒清洗。袁刚所在的蜂鸟众包西园小队微信群里，小队长每天都会询问包括体温在内的个人情况。
更大的变化是，送餐转向了“无接触”。袁刚说，和平时相比，现在送餐基本不会和用户见面，一般都是沟通好，放到门口。但即使这样，骑手们依然遭遇了一些埋怨。“有人说骑手是移动的传染源，说我们到处窜。”
袁刚是湖北荆门人，今年过年和母亲一起留在了武汉。除夕开始，他每天都会给武汉普爱医院的一位重症病人送中餐和晚餐。他回忆，除夕当天自己送了20单，看到普爱医院有一单一直无人接，联系对方后，得知是一位重症病人和家属需要购买晚餐。“我说如果忙的过来，之后都给你送中餐和晚餐。”就这样，袁刚每天上午和下午各会跑一次普爱医院住院部，直到今天。
▲袁刚每天都会给普爱医院一位重症病人送中餐和晚餐
在除夕当夜，正往普爱医院送餐的路上，袁刚看到了饿了么骑手录制的武汉加油视频。“突然就流泪了，很感动，一直以来我以为我们武汉的骑手都在孤军奋战，直到那天看到视频，我真的忍不住哭了。”
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安徽宁国的中通货车司机王慎才在正月初一接到了经理电话布置的任务：送一批医疗物资去武汉。
到达约定的仓库后，他终于见到了他的运送对象——十万个口罩，彼时，武汉多家医院医疗物资告急。
王慎才开着他那辆9米6的大货车，穿行在雨夜的武汉，高速出口处，他被戴着口罩、穿着防护服的交警拦了下来。得知是运送口罩，交警很快做好登记并开出了通行证，王慎才听到他说“辛苦了”。
凌晨4点，货车抵达收货地点：武汉东西湖区卫生局。王慎才这才知道，他运送的口罩是菜鸟网络组建的“武汉救援物资绿色通道”发往武汉物资的第一单。
▲图源：菜鸟网络
1月25日，菜鸟网络联合海内外快递物流企业开辟武汉救援物资免费运输绿色通道。据不完全统计，近日以来，菜鸟及中通、圆通、申通、百世、韵达、日日顺、德邦、丹鸟等国内主要快递物流企业，和国际合作伙伴一道，将约200万个口罩、50多万双手套、4万多套防护服、2万多副护目镜、7000多箱消毒水、30吨输液药品等医用物资，以及40吨蔬菜肉类等生活物资，紧急运送到湖北武汉、黄石、黄冈、襄阳、孝感等地。
和王慎才一样的快递司机有很多：
▲图源：菜鸟网络
德邦快递司机闫东方将一车通讯设备紧急送往“火神山”医院后，又给金银潭医院送去400多箱食物，他说：“知道危险，但义不容辞。”
▲图源：菜鸟网络
日日顺物流司机綦光涛则将9000套防护服从青岛送到武汉同济医院。路上雪越下越大，他没有停下，也没有害怕。“因为医生护士们在等着我”。
▲图源：菜鸟网络
百世快递司机鲁洪林载着78台重症呼吸机、氧疗机等医用设备，从北京一路开到武汉市第六医院，“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感觉到，时间就是生命！”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图源：菜鸟网络
申通快递司机贺川川在出发前，给每一个箱子都贴上了自己打印的“武汉加油”祝福，他相信，医护人员打开包裹时会收到。
王慎才回家后就进入了自我隔离阶段，他称去武汉送货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但他也说，要替家乡人考虑。“我有这个自觉，一定不给大家添麻烦。”
为医生提供免费住宿后，我不敢接电话了
自从途家自营开始为武汉一线医护人员提供免费住宿后，途家自营武汉城市经理杨林就不敢接电话了。
“我们有两种对接方式，一种是呼叫我们总部客服电话咨询，另一种是直接添加我的微信，所以我不能一直接电话，那样就无法及时处理信息了。”杨林解释，一线医护人员非常忙碌，因此沟通及时十分必要。“可能他们发了信息，你过一会儿没回复，他们就睡着了或者继续去工作了。”
杨林介绍，途家自营武汉团队的线上运营从大年三十中午开始，就一直处于工作状态。无论是客服电话咨询还是微信添加求助，最终都会汇总到武汉团队，分头进行对接，根据需求匹配帮助。这些天，他通过的微信好友已经超过了300个，有医护人员，也有他们的家人和朋友。
▲医护人员与途家自营运营人员的微信对话 来源：受访者提供
途家自营在武汉有超400套房源，基本都参与到了支援医护人员的活动中，目前已帮助100多位医护人员免费入住。令杨林印象深刻的是，其中一位入住医护人员恰好也是途家民宿房东，她是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呼吸科的护士，属于第一批一线工作者，自己的房子离人民医院较远，故而让给了其他医护人员住。
▲前述武汉人民医院医护人员写给途家的感谢信
事实上，房东们对于这一举措都给予了极大支持。尽管如此，医院周边房源都安排满了，依然有不少医护人员仍在寻求帮助。“因为他们都需要步行到医院，所以这个需求的特定性其实是很强的，酒店也好，民宿也罢，医院半径步行10分钟左右能到的住宿资源本身就比较稀缺，我们能帮到的也很有限。”杨林称。
还有一些困难需要后续解决。杨林向新浪科技表示，现在地面保洁业务处于停滞状态，医护人员们入住的房子一直要到武汉解除封城指令后才会进行打扫和消毒，但就目前情况来看，消毒液、防护口罩等很难买到。“先一起把这段时间坚持过去，相信解封之后情况都会好转。”
▲医护人员与途家自营运营人员的微信对话 来源：受访者提供
“一起期待武汉的夏天早点到来。”一位医护人员在与途家自营运营人员的对话中写道。
虽然武汉的夏天很热，但包括新型冠状病毒在内的呼吸道传播病毒会更容易随着空气中的水分子下落，这将有效地阻碍它的传播。从这个意义上看，今年武汉的夏天，可能真的是所有武汉人最期待的一个夏天。
在这个夏天到来之前，他们将继续忙碌于医疗救护前线，奔波于物资与生活用品的运送，专注于线上线下业务的联络，埋头于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的建设......他们都是平平凡凡的你我，但杨林觉得“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2020年的夏天，当我们能和心爱的朋友们热情相拥时，请不要忘记他们，那些默默付出的真心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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